湖州市位于浙江省北部,地处长三角区域的地理中心;东邻嘉兴,南接杭州,西依天目山,北临太湖南岸,在东苕溪与西苕溪的汇合之处,距离上海、杭州、嘉兴、苏州、无锡等大中城市都在200公里之内;与江苏省的无锡市、苏州市隔太湖相望;下设吴兴区、南浔区两个市辖区,管辖长兴县、安吉县、德清县三个县。2010年全国第六次人口普查结果,常住人口为289.4万。
湖州是唯一依傍太湖得名的城市,她有美丽的自然风光和深厚的历史人文景观;素有丝绸之府、鱼米之乡、文化之邦的美誉;是南太湖畔一颗亮闪闪的明珠。湖州内河航运水系纵横交错,码头泊位密布,境内有京杭大运河、长湖申线、湖嘉申线、杭湖锡线、东宗线等五条主干线航道,与众多的支线航道组成水运网络,水路运输发达。
湖州已有2300多年历史了。最具湖州特点的当数南浔镇。江南水乡十大古镇中,以富庶出名的也要数南浔。南浔是国内外闻名的旅游胜地、湖州的旅游名片。
当年南浔之富,富在蚕丝。明朝万历年间至清朝中叶,南浔蚕丝业空前繁荣,清末民初南浔成了全国蚕丝贸易中心。南浔富豪众多,有号称“四象、八牛、七十二金狗”的丝商群体。民间有“湖州一个城,不及南浔半个镇”之说。
南浔蚕丝之所以能富甲天下,依仗的是杭嘉湖平原沃野千里、水路运输便捷。南浔的水路运输依仗的是塘。
頔塘是太湖流域人工开凿的最早的运河之一,至今有1700余年历史,是古代规模庞大的水利、航运工程。塘与中国大运河息息相通,是大运河的一条重要支线。它以太湖塘浦港为支撑,所谓塘浦港,南北纵向的叫“浦”,东西横向的叫“塘”。塘与太湖塘浦港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水网,把东西苕溪下泄的湍急水流逐渐分流到大大小小的河港之中,既减轻旱涝之灾,又灌溉了浙北地区数万顷农田。是人类农业文明的天才设计和创造。
西晋太康年间(280—289),吴兴太守殷康主持开凿河道修筑塘堤,灌溉良田千顷。因沿塘芦荻丛生,人们将这一水利工程称为“荻塘”。
唐贞元八年(792),湖州刺史于动员民工整修荻塘,工程规模宏大,四方受益,百姓感恩于,把“荻塘”唤作“頔塘”。
此后的宋、明、清朝,都有官吏在修整塘时留下美名,如明万历三十六年,湖州知府陈幼学为堤岸垫上了坚固的青石,塘面貌焕然一新。
从頔塘分流下来的、南浔西栅袛园寺旧址至南浔东栅分水墩河段总长约1.8公里,全段砖石护坡。有多处河埠及支流的这一段,是塘故道。它是运河河道的“活化石”。
1931年,朱煦庭自主开办湖申线正昌轮船局,购置两艘大煤轮,每艘附拖一艘客驳(无锡快)外,另加一艘公私船(客房船),里边安置了大小房间、通铺以及大餐间,供旅客用餐和打牌娱乐。旅途时间长短主要根据黄浦江潮水涨落而定,船上还供应伙食,生意非常红火。
上世纪30年代,经五局(招商、正昌、立兴、源通、利兴)协商,决定五局联运,南浔大规模的航运繁荣到1937年。“七七”事变,日军侵华。淞沪会战之后,中队败退,南浔水路运输全线年,“教父”陈果夫听取南浔士绅张剑鸣的提议,致函浙江省建设厅,建议疏浚南浔市河。6月15日,由南浔地方乡绅21人组成南浔河道疏浚工程委员会,集资法币34.5万余元,开工疏浚河道,挖土10273方,使塘运河能通航30吨至40吨的木船,成为当时浙江内河航道的一大主干。
塘运河的发展史就是湖州长湖申航道的发展史。长湖申航道西起长兴县小浦镇,经长兴、湖州至南浔镇出浙江省入江苏境,经吴江、平望,进入上海市松江区,止于上海西泖河口与苏申外港线公里。跨二省一市,是太湖流域的主要航道。湖州航运最初是借天然河道,然后沟通不同的河流湖泊,并开凿了人工航运渠道与天然水系航道连接起来,形成了四通八达的水路运输网络。
塘运河是浙北的黄金水道。舟楫川流不息,码头热火朝天,滋养了一代又一代浔商。千年頔塘运河,千帆竞过,流金淌银,成就了湖州人安逸、富裕、舒适的生活。1949年,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,这条古老的长湖申线航道一再被关注,焕发出新的光彩。1954年,浙江省航运管理局拨人民币20万元,对南浔航段实施改线年,对长兴吕山至湖州霅水桥航道上6座碍航危桥进行改建;
1969年,拓宽长兴三里桥至五里桥航道,对湖州城南驿西桥350米航段截弯拓宽,建航道护岸500米;
解放初期,湖州最大的运输船队只有150吨,船只是上海港淘汰下来的。到1966年,整个湖州地区总共只有四个集体运输船队,一个运输队没有几条船。上世纪50年代、60年代、70年代,国家财力有限,加上运动连绵不断,受“挂帅”“阶级斗争为纲”的干扰,长湖申航道修建整治都是一些修修补补,工程量不大。
1983年,国务院决定撤销嘉兴地区行政公署,分设湖州市、嘉兴市。嘉兴地区航管处分设为湖州市航管处和嘉兴市航管处,时年50岁的吕国伟同志担任湖州市航管处主任。
吕国伟,浙江桐乡人,1950年参军,在北海舰队服役15年后转业进吴兴航管站工作,他到吴兴不久就遭遇“”浩劫。大批判,闹得湖州港航发展停滞、人心涣散。
湖州市航管处刚组建时连个“窝”都没有。湖州市交通局腾出一楼的几间办公室,送他们几张椅子几张桌子,上级拨了开办经费十万元,湖州市航管处“开张”了。
虽然条件简陋,出任航管处主任的吕国伟却铆足了劲,誓把“”耽误的十年时间追回来!他带领湖州市航管处全体员工齐心协力开展工作。
上世纪80年代初期参加工作的湖州市航管处的老同志回忆,那时候湖州河道密如蛛网,没有铁路,公路只有国道线像样,交通很是不便,人们出门靠坐船靠摆渡。渡埠简陋,大多利用滩涂,有的甚至原始到没有划船摇橹的渡工,仅有一只孤零零的小木船,一根绳子一头绑在河这边,另一头绑在河那边,过河的人自己拉绳子牵引船只到对岸。过年过节摆渡人多,渡船便拥挤超载,经常在河道上出事,造员伤亡。因此,各级政府都很重视航行安全,湖州市航管处着力进行了小木船升级水泥船、渡口码头硬化的改造。上世纪80年代初期的渡口改造,湖州走在了全省的前列。
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,被压抑多年的商品经济意识复苏,被束缚的湖州农民思想获得解放。农民渴望脱贫致富,胆大敢闯的开始出来跑运输,下水淘金。在上世纪70年代末、80年代初用船跑运输的农民有不少冒尖成了万元户,还受到政府表彰,上了光荣榜。
这时,湖州周边上海、杭州、苏州、无锡等城市加大了基础设施建设投入,石子、黄沙、水泥等建筑材料需求量越来越大,长湖申航道的货运量空前增长。国有、集体运输公司的运输能力远远跟不上需求,于是,个体经营的运输业、造船业蓬蓬勃勃地发展起来了。
1984年,一位新华社记者坐汽车从上海经318国道去杭州,途中发现河道上聚集了很多船,黑压压的一。这么多船停在那里干什么?他下车打听,原来是航道堵塞。那场面使记者很惊讶,感慨之余,写了《中国的“小莱茵河”》,报道那次长湖申线堵船。这是长湖申线断航第一次引起国家媒体的关注。
其实,从1977年起,长湖申线堵船断航已经成了常态。大的堵船断航事故就发生过40多起。每一次大“轧档”(堵船)都有五六百个甚至上千个船队被轧在河道里动弹不得。断航时间长达几天几夜甚至十天半个月。一次次的堵船断航,直接的、间接的经济损失难以估计。
据统计资料,1982年长湖申线一年完成的货运量达到了1900万吨,比沪杭铁路的年货运量还多出300万吨。庞大的运输船队如水上长龙,把成千上万吨石子、黄沙、水泥运往上海、江苏、杭州的建筑工地。有人说,上海的高楼大厦是湖州人运出来的,这不夸张。
《》一位记者想了解长兴到湖州的山究竟被削去、搬走了多少,听说湖州市外港船舶调度站站长陈奇伟同志有详细记账,便去采访。陈奇伟与同事正忙着调度运输建材的船只,记者盯着陈奇伟见缝插针地提问。陈奇伟没有说话时间,话都说不完整。
长湖申线究竟有多少船?没有人能提供精确数字。虽然全民、集体的船队有数据可查,但家家自备的船只没有统计过。因为,太湖流域水网地带自家备船等同于城市居民家庭拥有自行车。菱湖、东林一带的村镇几乎家家有船。出门,跨过门槛就上船,家后门就是码头。所以,经营水路运输,湖州人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,改革开放后,几乎每村每户都有人跑运输。有个家庭兄弟五个联合起来,一口气定购了三艘60吨的铁壳挂机船。运输业带动造船业双双飞速发展。
个体船只跑运输往往急于求成,为了谋取高利润,几乎船船超载,重载的运输船船帮与水面齐平。这样的船只,遇到稍微大一点的风浪,就有覆舟沉船的危险。1982年那一年,光苏州一带打捞出的沉船就有1300多艘。
在长湖申线上,因为拥挤、碰撞,已经“无船无瘪、无桥无疤”。长湖申线是上海、苏州、杭州等城市建设的生命线,船密密麻麻地被堵在河道,船老大、船员个个火冒三丈,嘶哑着嗓子不断叫骂、吆喝。船家告急,工程建筑方告急,四面八方告急!前去疏导的港航人员心急如焚。告急、告急!痛煞湖州人,也惊动了各级领导。
让新华社记者惊呼的堵船,对湖州人来说,已经熟视无睹。小堵天天有,大堵三六九。所以,湖州市航管处组建之后,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“治堵”。
有一次,吕国伟一大早就去疏通航道,一路过去找到堵点,忙到下午四五点钟才疏通。他下了船往回走,没走多远,船上人叫了:“港监同志,港监同志,又堵牢啦。”吕国伟再上船,弄到天黑,总算理顺。
吕国伟上岸往回走。天下着雪,路上很滑,他穿着胶鞋,深一脚浅一脚地顺着公路边的泥地走了25里路,走到了湖州东门。这时他饿得不得了。还好有一家小吃店还亮着灯,他连忙进店买了一斤粮票的包子,一口气填进了肚,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,味道都没吃出来。到了家,他爱人赶紧把剩饭剩菜热一热,吕国伟二话不说又吃了一顿饭。
航管处的领导与干部职工都认识到要扭转堵船断航的被动局面,一定要改造弯多、桥多、浅滩多、河道太窄的老航道。因此,航管处工程师何幻写了调查报告,匡算出改造河道需要7000万元。
1984年,新华社《国内动态清样》刊登了新华社浙江分社“内河航道要尽快改造”的报道。时任中央总同志看了报道后批示:“七千万有什么了不起,银行能否低息?现在许多地方部门的投资仍然挤向工业,造成一些盲目重复建设,很危险,要用优待办法,引向基础设施建设上去。”时间是7月29日。
在中央、省、市以及交通部门领导的重视、关注下,在湖州人民的热切期盼下,长湖申线被列为国家第七个五年计划期间长江水系19条重点整治的航道之一。
“卡脖子”的点在南浔段的建设桥。框架形的建设桥中间有一孔,桥孔可过单船,无论轻船、重船(150吨以内)都没问题。由于桥的上游河面较宽,到了桥这一段河面窄了,水流、风速使船只到这一段河道难以控制速度和方向,轻重船交会便往往发生相撞或被轧牢,经常造成重船沉没事故。航管处便派员疏导、打捞沉船。
当时还没有打捞沉船的起重船,打捞队先在岸边挖一个地垄放置钢管,用钢丝绳的一头拴住船舶,通过转动人工绞盘把船捞上来,再把沉船上的黄沙或石子挑到岸上,将沉船被撞坏的部位用快干水泥补洞。打捞一条船大约需要三天时间。如果破损严重,还要送厂修理。因为河道窄,整个打捞过程中,河道就不能通行船只,大量船只滞留,密密麻麻地排起长队,船主叫苦连天。所以,这个“卡脖子”河段非改造不可!
省交通设计院的工程师测算出南浔工程需要投资600多万元。吕国伟怕批不下来,说,我们不用这么多钱,500多万就够了。
设计院的工程师暗暗发笑,他们的计算是科学的,不用600多万,能做出什么样的质量?便问,你们的护岸能保证使用几年?
1986年4。